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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 枉死鬼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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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南石從休息室出來,賀衍和白檸早已不見蹤影。林導和燈光師道具組等忙碌著。樂萱剛下了一場戲,正坐在椅子上觀摩。

目前上場的是兩個老戲骨。演技純熟,表情到位,十分幹練。樂萱看得聚精會神,眼睛都不眨一下,還不時做著筆記。對身邊人的談話,一句也沒有聽進去。

“珊珊,你這項鏈真漂亮,是普拉達今年的新款吧?這手鏈也漂亮,我沒看錯的話,是香家的?剛出的時候,我看到可喜歡了,也想買一條,可看見那價格,我們這種吃土的只能退避三舍。”

“噗。你也不看看你什麽家底,珊珊什麽家底。別說一條項鏈,六大藍血當季的所有主打全套拿下來都不是問題。”

“人珊珊是白富美,是你這種屌絲能比的嗎!我們都是日日擠公交,天不亮就要趕過來,擠在一個大化妝間裏,那麽點幾分鐘的戲,要等上十幾個小時。珊珊可是特別待遇,瑪莎拉蒂接送,化妝師造型師那都是自備的。”

俗話說,三個女人一臺戲。陸南石這幾天算是見識到了。珊珊,全名姚姍姍。和他還有那麽點關系。是他二舅舅妻弟的女兒。進組之前,沈燃特地給他打過電話。

沈燃原話是這麽說的:“我也是才知道,她們不曉得打哪裏找到的關系,居然還懂拿錢砸人,帶資進組。要是重要角色,林導保管生氣。可偏偏要的只是個邊緣角色,也就七八天的戲份。這種選角,壓根不用通過林導,副導就能決定。林導怎麽也得賣副導這個面子。”

“不過南南,別怪表哥沒提前告訴你。姚姍姍我不熟,但你二舅舅二舅母,也就是我那二叔二嬸,我了解得很。一準沒安好心!娛樂圈這麽多在拍的劇。她要真想往這方面發展,隨便找一部,三百萬夠拿下一個小制作的女二了。怎麽偏偏就選擇了你的戲?還是個十八番開外沒幾分鐘的小角?”

“他們這明顯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所圖甚大!”

陸南石聽出來了,這個所圖指的是他。

“南南,表哥沒資格插手你的感情。但表哥得說一句,你還小呢,不用這麽急。就是真喜歡,也得找個省心的啊。姚家……哎,反正你當心點,別一不註意把自己給賠進去。不是表哥嚇唬你。就姚家那德行,還真別小看他們的人性低劣程度,絕對刷新你的認知。”

掛斷電話的陸南石:……

會不會刷新認知,陸南石此時還不知道,但這兩天姚姍姍總找各種借口接近他,實在是夠煩的!

他瞇了瞇眼。休息區幾乎在一起,分為兩塊,一塊樂萱這邊,一塊姚姍姍那邊。中間隔著兩三米。陸南石毫不猶豫選擇了樂萱身邊的位子。至少樂萱安靜。姚姍姍那邊……

都說一個女人能抵五百只鴨子,這話是偏頗了點,並非所有女人都是。但姚姍姍那一夥絕對是。三個女人,就是一千五百只鴨子。陸南石覺得他還是離遠一點比較好。

姚姍姍瞄了一眼,眼眸微沈,面上依舊保持著溫和的笑意,“我也不過是仗著家裏有點錢而已。我其實早說不要了,偏我爸媽心疼我,舍不得我吃苦。這項鏈其實也不貴,你們要是喜歡。我一人送你一條。”

拍馬屁二人組大喜,卻裝模作樣端著架子,“那怎麽好意思呢!”

“沒什麽。大家都是朋友。”

陸南石沒忍住偷瞧了一眼。朋友?是他對朋友的定位有什麽誤解嗎?朋友是這種只會逢迎諂媚的?或者像姚姍姍這種大手筆散財收買人心的?

姚家開著小公司,不說多富有,市值上億總還是有的。和蘇恒這類相比,掉了好幾個檔次。對陸家來說,更是不夠看了。但於普通人而言,妥妥的還是白富美,金字塔上的人物。

這兩天在劇組,又是送吃的,又是送喝的,靠著這些手段還真拉攏了一些人。別的不說,光統一戰線,給姚姍姍當出頭鳥,是足夠了。

比如現在。

拍馬屁二人組察覺到姚姍姍的不悅,也察覺到不悅的源頭,嗤鼻:“咱們珊珊這種才是真的白富美,哪裏是那些作假靠營銷手段堆砌出來的假名媛能比的?虧得還好意思和珊珊捆綁一起炒作。”

陸南石翻開劇本的手一頓,偏頭看了眼樂萱。

這話雖沒指名道姓,但說的是誰,連他都聽出來了。樂萱出道起點高,《斬妖》拍完後,宣傳了兩輪。作為女二,自然被媒體扒出了不少東西。陸南石也是那時才知道,樂家也是從商的,看公司規模和發展方向,和姚家應當差不多。彼此彼此。

也因為這樣,《食肆》開機爆出各大演員之後,網上出現了不少兩個“白富美”對比的帖子。但要說捆綁,陸南石還真不覺得是樂萱捆綁姚姍姍。說是姚姍姍捆綁樂萱還差不多。

樂萱低著頭,場上的兩個前輩已經拍完,她又拿出劇本研究起來。對這等含沙射影漠不關心。大約是想到作為男女主,她和陸南石的對手戲比較多,馬上就有一段要拍,因此轉過頭來禮貌詢問:“要對對戲嗎?”

陸南石同意了。

姚姍一皺眉,直接走了過去,親昵地挽起陸南石的胳膊,“表哥,你真厲害。剛才的落水戲……”

陸南石嫌惡地將手抽出來,“姚小姐,我們似乎並不太熟。”

不是疑問句,而是陳述句。姚姍臉上笑容僵硬了一秒,又恢覆正常,“表哥,都是親戚,這麽冷淡幹嘛。小時候我們還經常一起玩呢!”

陸南石挑眉,“第一,我姓陸,你姓姚。我並不記得有你這麽號表妹。”

姚姍欲要再說,陸南石搶白,“別說你和沈家的關系。你和沈燁是表兄妹。沈燁和我算得上表兄弟。可我和你有什麽關系?要都這麽彎彎繞繞的算,那五百年前,同姓的說不定都算一家。幾千上萬年前,還都是炎黃子孫呢。”

“第二,如果我沒記錯,你應該還比我大五個月。所以這聲表哥,我還真不能應。”

“第三,小時候的事情我不記得了。但就我爸說的,我只在我媽帶著我回娘家的時候,剛巧碰到你來串門見過一面。僅此而已。”

“第四,對一個並不熟悉的男人這麽拉拉扯扯。姚小姐,即便你有這麽隨便,我可沒這麽隨便。謝謝!”

姚姍姍臉上的表情一點點龜裂。拍馬屁二人組目瞪口呆。樂萱實在沒忍住,噗嗤一聲笑了出來。轉而又覺得自己這麽做有些沒禮貌,十分不好意思地說了好幾句“對不起”,默默將椅子搬開了好幾步。

姚姍姍恨得牙癢癢,卻不敢對陸南石使性子,只好將火氣對準樂萱,惡狠狠瞪了她一眼,轉身氣走了。

陸南石舒了口氣,但也僅僅只是這麽一口氣。不出五分鐘,姚姍姍又回來了,好像什麽事都沒發生過一樣,照常拉交情。陸南石目瞪口呆,不得不佩服她強大的厚臉皮。

“我以為只有女人不喜歡被人叫大年紀,沒想到男人也不喜歡。沒關系,那我今天改叫表弟就好了。”

陸南石:……

這忒媽是表哥表弟這麽一個稱呼的問題嗎?

“聽說表弟會看相,懂畫符?我看表弟微博很多這種東西。那表弟有沒有遇見過什麽超自然的現象,比如說見鬼?”

陸南石蹙眉。

姚姍姍又說:“表弟,說說嘛!就當是聊聊天。現在不熟沒關系,聊聊就熟了。”

陸南石擡起頭,“還真見過鬼!”

見陸南石不再冰冰冷冷地,姚姍姍提起了心神,興致高漲,暗地心喜自己的話題找的好,果然要投其所好啊。不過,表弟這愛好真夠奇特的。

“在哪?什麽樣的鬼?”

“就在這裏。你背上。一只小鬼。三四歲,女孩子。梳著兩只羊角辮,穿著粉色的公主裙。只是頭上都是血。哦,她的雙手還抱在你脖子上呢!”

姚姍姍背脊一寒,嘴角抽搐,“表……表弟,你別開玩笑。”

“呀,她頭上的血滴到你身上了。她張口咬住你耳朵了!”

姚姍姍莫名覺得自己耳朵一痛,突一下站起身來。

“她的手來掐你了!”

“啊!”

姚姍姍一聲尖叫,幾乎是以百米賽跑的速度逃走了。

陸南石長聲一嘆:“終於清靜了。”

樂萱低低嗤笑,“你這麽嚇她一個女孩子,真的好嗎?”

陸南石轉頭,一臉無辜,“我什麽時候說我在嚇唬她了?”

樂萱懵住。

陸南石勾唇一笑:“我說的都是實話。”

樂萱:……

突然有點害怕怎麽辦?

“現在我們能對戲了嗎?可以先排練好,上場的時候就能避免屢次NG了。不然,林導又要罵人了。”

樂萱:剛說了那麽毛骨悚然的話,一轉眼神色這麽淡定地要對戲,真的好嗎?

陸南石卻以為她擔心惡鬼作祟,開口說:“沒關系。一只枉死鬼。年紀小,懵懵懂懂地。也沒什麽力量,暫時傷不了人。最多讓姚姍姍覺得冷颼颼而已。”

樂萱:她也覺得身上冷颼颼了怎麽辦?

********

酒店。客房。

姚姍姍帶著哭音打電話,手腳微微顫抖,“媽,我想回家。我害怕。陸南石,陸南石根本不喜歡我。他還……媽,他知道那是個孩子,還知道紮著兩條辮子,還知道穿著的是粉色的裙子。媽,你說他是不是真的見到了。他說那孩子抱著我的脖子,還說她咬我,想掐我!”

姚姍姍瑟瑟發抖。

電話那頭,姚母卻說:“珊珊,這世上哪裏來的鬼,要真有鬼。真能咬你,掐你。事情過了都大半年了。她怎麽之前不找你,現在才來找你?我看陸南石就是嚇唬你的。”

“可是……可是他說的那麽詳細。那天,那天那孩子確實穿著……”

姚姍姍明顯感覺電話那頭頓了好一會兒,再開口,姚母的聲音變得急促起來。

“我看就是被他瞎貓碰到死耗子了吧!隨便編了個小鬼而已。現在的小孩子都不差不多。女孩子幾個沒紮兩角辮,沒穿公主裙的?還大多喜歡粉色。你就是太瞎想了。媽問你,如果是真的,為什麽只見到那孩子,沒見到那女的?還有這大半年,你有感覺到什麽異樣嗎?”

“沒……沒有。可是……”

“沒有不就行了!珊珊,別怕。媽媽不會讓你有事的。”話語中透著陰狠,轉瞬十分生硬地轉移話題,“不過陸南石那裏,你可得上點心。那可是陸家。只要你有本事讓陸南石喜歡你。陸家的財產至少有一半就是你的了。”

姚姍姍十分喪氣,“可是陸南石他,他都不正眼看我。還和我作對。說話可難聽了。我長這麽大,還沒受過這種氣。媽,我不要再去討好他了!”

“你這丫頭怎麽這麽傻呢!陸南石和你差不多大,又是那樣的家世,有點脾氣不很正常嗎?你忍一忍,等他喜歡上你,還不就聽你的了?何況,珊珊,不是媽媽說你。對別人一副大小姐模樣也就算了。可對陸南石,你趾高氣昂的,端著大小姐架子,人家能喜歡嗎?”

姚姍姍不服氣。姚母又說:“這男人啊,不管多大,都一個習性。要麽喜歡溫柔貼心對自己百依百順的。要麽喜歡火辣刺激的。誰會喜歡刁蠻任性,動不動發小姐脾氣給自己臉色看的呢?”

姚姍姍想要反駁,在陸南石面前,她就差低到塵埃裏了,哪敢發半點大小姐脾氣?可姚母並不聽她的,連連嘆氣,只當她不懂事。默了,竟是出起主意來。

“別看陸南石現在還小,等過兩年他長大了,見得女人多了,哪裏還有你的份。所以,我們要先下手為強。媽媽之前給你的東西還在嗎?有些手段還是要用的。媽媽記得這兩天是你的排卵期吧?別的不談,你要是能懷上陸南石的孩子。陸家還能不管?你當陸南石死了的老媽是怎麽上的位?不就是因為有了孩子嗎!”

“珊珊,媽媽知道委屈你了。可你想想,等你拿到陸家的財產,今天所受的這些,你還會覺得委屈嗎?”

掛了電話。姚珊珊在房間坐了半晌,腦海中劃過自己成為陸家少奶奶後的風光,咬咬牙,站起身來。

********

陸南石剛從浴室出來,就聽到敲門聲。打開一看,是酒店餐飲服務。

“我不記得我叫了餐。”

服務員十分禮貌,“陸少,是陸總交代的。怕你拍戲太辛苦,吃不好。”

陸南石眼睫動了動,沒再拒絕。“進來吧!”

服務員將牛排紅酒放下,出了房門,直接入了姚姍姍的房間。劇組拍攝地點不在燕京,雖不遠卻也有兩個小時車程。因此劇組包了酒店。各大演員幾乎都住在這裏。姚姍姍本來在樓下,卻為了方便行事,換到了樓上,和陸南石門對門。

“姚小姐。”

“東西送過去了?”

“送了。我說是陸總交代的,陸少沒有懷疑。只是姚小姐,你也知道,這種事要是被查出來,我這工作鐵定沒了。而且要是抓出了你,你不就……你看……”

姚姍姍一嗤,拋出一個牛皮紙袋砸過去,“二十萬。你明天就可以去辭職。”

服務員打開紙袋,大略數了數。二十萬,應該沒錯了。就這麽點事,純賺二十萬。至於今天之後會怎麽樣,他可不管。辭職他就會離開這座城市回老家。這些錢在老家夠他開個不錯的店面了。即便不回老家,也可以換個城市,重新找份工作。

他笑著掏出懷裏的房卡,“陸少的房卡。我們兩清。”

姚珊點頭,打開房門:“你可以走了!”

服務員越過姚珊,一只腳剛跨出房門,渾身僵住,“陸……陸……陸少?”

姚珊珊一楞,轉過頭看去,門口站著的可不就是陸南石。

陸南石眼光掃過服務員懷裏的牛皮紙袋,又看了眼姚姍姍手中一時沒來得及藏起來的房卡,瞬間了然,“交易完了?”

四個字讓服務員和姚姍姍臉色皆是一變。

陸南石卻十分平靜,“杜小平是我爸專門給我找的助理。即便我爸擔心我的飲食,也會親自交待給杜小平,不會直接吩咐酒店。我們家並沒有酒店業務。更何況,我不太喝酒。而你卻送了上好的紅酒。”

服務員面色又白了一分,“陸少,你誤會了,我……我和姚小姐不是……我們沒有……”

陸南石充耳不聞,淡淡掃了眼服務員胸前的名牌,“李東?我記住了。你可以先走了!”

李東神色相當難看,“陸少,我……”

“我說你可以先走了!還是你想我打電話報警,讓他們來帶你走?”

李東一震,這件事若說起來,他確實算犯法了。他打了個哆嗦,跺腳跑了。

陸南石一雙眼睛似笑非笑地盯著姚姍姍,“牛排和紅酒裏有什麽?春/藥嗎?或者效果差不多的東西?”

如此直白,姚姍姍竟有些不知所措。

陸南石心底吐槽,看來沈燃對姚家的了解有誤。姚家不是會刷新他對人性低劣程度的認知,而是刷新了他對普通人智商的認知。

“你們是從哪點覺得用這種手段和我一夜春風之後,我會妥協?而不是下死手報覆回去?”

姚姍姍低著頭不說話。

陸南石挑眉,“哦,你們是不是想著做成意外?讓我覺得是自己酒後亂性沒把持住冒犯了你,對你心懷愧疚?那你好歹也得把這局做的精致點啊。粗糙成這樣,是什麽給了你自信,覺得我會看不出來是你的設計?腦子呢?”

姚姍姍又羞又怒,羞的是陸南石居然把這種事說的如此平靜,把她的心思看得這麽透,看他面前,她就跟沒穿衣服一樣。怒的是,他居然說她沒腦子!

姚姍姍咬牙,事已至此,都敗露了,也不必撒謊了。顯然撒謊也沒用。她幹脆認了,“你想怎麽樣!”

陸南石微微蹙眉,似是很認真地想了想這個問題,轉而說:“你想看到她嗎?”

“什麽?”姚姍姍一頭霧水。

陸南石並沒有給她解釋,伸手往她額頭一拍。姚姍姍只覺得腦門好似一陣電流劃過。她懵逼地看著陸南石。

陸南石努嘴,“看你身後。”

姚姍姍回頭。一個小女孩頭破血流地飄在她面前,三四歲模樣,穿著粉色的裙子,紮著兩角辮。

姚姍姍撲通一聲摔在地上,“不!不……別過來!別找我,我不是故意的。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
一邊說著,一邊手腳並用從房間往外爬,連哭帶喊,“不要找我!求求你,別找我。我錯了,我錯了。我給你燒紙。我給你超度。你饒了我吧!”

小女孩飄上前,來到姚姍姍面前,蹲在地上,伸手去掐她。

姚姍姍嚇得三魂聚散,也不知哪裏來的力氣,雙手亂舞,將小女孩揮開,猛然站起來,拼命摁電梯,見電梯不來,又直接跑去樓梯間,蹬蹬蹬下樓。

這樣的動靜自然驚醒了整層的人。幾乎三分之二的房門打開,人人摸不著頭腦,十分懵逼地看著唯一在廊道上的陸南石。

陸南石聳了聳肩,“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。我耳朵比較靈敏,聽到動靜比你們早一步出來。她已經這樣了。”

大夥像是接受了這個說辭。議論紛紛,但也沒說多久。見劇務說會聯系看有沒有事,就不管了。關門睡覺。畢竟明天都還是要趕早工作的。

唯有樂萱,站在門口。她的房間就在陸南石隔壁。

“你讓她見鬼了?”

陸南石莞爾。默認了。

樂萱打了個寒顫,“那……那只鬼會不會……”

“那只鬼沒跟著姚姍姍走。她在我身邊呢!”

樂萱瞪大了眼睛,“身邊?”

陸南石一低頭,就對上小女孩已經恢覆正常的面色,沒有鮮血,沒有傷口,幹凈得像個洋娃娃。

“大哥哥,你這麽厲害,你能幫我救救媽媽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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